那个他以为可以彼此信任一辈子的人,却原来却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隐患,最是要是时时刻刻防备的人。
权力迷人眼,大抵那至尊之位真能让一个人变的面目全非。
想起过往种种,真的觉得今时今日的皇上和过去的凤天冥,判若两人。
“这些你都放心吧!我都知道的。”
说了好一会儿话,两人才歇下了。次日于望舒醒来的时候,身侧衾枕寒,沐诀已经出府去了。
起来梳洗好后,于望舒便往荣安堂而去。老夫人也已经知晓次日一早沐诀要起程了,也让人给他收拾些东西。
“如今这样,便又想起以前给他们父子二人打点行装的时候。”老夫人叹息着。
于望舒看着老夫人这样,心里也很难受。沐诀这次要走,她便是满心的不舍和担忧。而以前他每一次和老侯爷出征,一走 便很可能回不来了,老夫人在府里的日子不知如何难熬。
怕是日夜担忧,寝食难安。
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。
不知道多少女子送走了夫婿之后,便再如何翘首以盼,却都等不回那个人来了。
“母亲受苦了。”好一会儿,于望舒才说道。
“说不上受苦,他们在军中才真是受苦呢!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穿暖,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。那个时候,又是期盼边关送来捷报,却也很怕送来的不仅仅是捷报。”
老夫人想着那些岁月,日夜期盼着军中能有消息传入京中,可心里又怕的很,就怕听到什么噩耗。
一将功成万骨枯,谁的战功赫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蹚过来的。那个时候她唯一所求的便是阿诀和他的父亲能平安归来,他们一家团聚。
可终归她等来等去,等到的也只是阿诀送回了他父亲的尸骨。
再之后,阿诀只要出征,她便连连做噩梦,夜不安寝。
“那些事都过去了,此次阿诀也不是出征,而是去赈灾,会好好的。”于望舒给老夫人倒了茶。
“希望这天下一直都太太平平的吧!能免了多少人的担忧。”老夫人感慨着。
离着四国齐聚的日子不远了,到时候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。只有天下太平,阿诀才不用再出征,多少的将士也都可以平平安安的。
战事一起,当真是生灵涂炭,人命如草芥。
“如今正值太平岁月,想来也能太平一些年头的。”于望舒笑着说道。沐诀有战神之称震慑邻国,主要他在一日,想要兴起刀兵,必然要好好掂量掂量的。
可笑凤天冥还总想着要他的命,简直是自毁长城。若是敌国知晓凤天冥这个心思,怕是做梦都能笑醒。
人家巴不得虞朝之内,能臣干将都一一死去,入侵之时便如入无人之境呢!
“但愿吧!”次日一早,天才蒙蒙亮,于望舒和老夫人便带着月牙和欢欢送沐诀出门。欢欢往日这个时辰是还不起来的,故而被摇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,看了看爹娘,又看看祖母和姨母,摸不着头脑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