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子下面,或站或坐,围满了白吃她的茶水点心,白听她的戏剧,最后又讥笑质问他的民众。
九象也在其中,他背着采药的竹篓子,双臂互抱,以坦然冷静的神色看鹿鸣。
鹿鸣要做什么,再做什么,他都知道。
能帮的,他悄悄之间帮了。这样明面露尖的事情,他却是不能做的。
看着鹿鸣沉稳坚定应对,他觉得,很好。
梁福女和符牡丹几人也在其中。“傻不傻,傻不傻啊!”符牡丹双手紧握放在胸前,她知道鹿鸣回来后会是做这等傻事,她也在中间帮了那么点点忙,原本她也是想站到台上去的,可终究,牡丹不敢也不能这样做。她只要敢上去说鹿鸣那些话,家族的人只怕就会禁锢了她。
梁福女则是完全不知道事情起因,她是真觉得鹿鸣傻,那些野巫,跟她们有什么干系!在人人都说她们不好的时候,鹿鸣站出来出这个头,有意义吗?人都被罗巫主抓了啊,难道还要去巫主那辨说她捉错了人?
不可能的!
“你们,可识得我鹿鸣?”面对猜疑质问,鹿鸣沉默片刻后,双手向二侧微微摊开,一脸真诚的询问台下人。
不少人纷纷点头,不管是城中人还是城外人,鹿鸣之于他们都有深刻的印象。因为在大雪灾那一年,在多少富户都不在管他们了,闭起门来自保,是鹿家小姐的粗糠粥和汤药,熬住了很多赤石人!
那一面带有“鹿”字的旗,那几个一定一定会有吃食的点,大家都牢牢的记得!
他们中的很多人,就算是没有见过鹿鸣小姐的面,也一定吃过鹿鸣小姐供的粮!这话,不是鹿鸣自己说的,是朝廷来的官家人在给鹿鸣小姐授予荣耀的时候亲口说的。
再后来,是没有大灾大难了,也就很多人不知道鹿鸣小姐做了什么。但那些拿到了自己家的土地,拿到了耕牛和种子的人知道,鹿鸣小姐不声不响的,又帮了他们,让他们不用失去房子土地卖身为奴,让他们又重新开始,有了耕种兴家的机会。这种恩情,是再造的。
“我们自然认识鹿小姐,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出头人双臂抱住自己,阴阳怪气的问。他到并不是针对鹿鸣,只是和鹿鸣针锋相对里受到旁人的注目,让他感觉很不错,便就多出头多问起来。
“我已有名,我也有钱,我到是想问问你,你说我有目的,那你说,我图什么?”鹿鸣笑起来。然后笑容一敛,“如果做一件自认为对的事情,反而手人菲薄猜忌,那我不如在梅山好好读我的书。只是大家想一想,若有一日流言蜚语中伤的是你,你可希望有人能出来为你正一正这个名?”
鹿鸣不想在自己的身上纠缠事情,她的目的是散巫的事,所以她话题一转,对着质问的出头人问,“那我到是问一问你,你这般说散巫不是,你是何目的?是何居心?我有人证尚且能说散巫的好,你可有人证说出散巫的恶来?善要有理,恶也要有据!”鹿鸣咄咄逼问,气势全开。
墙头草围观人就都哄哄嚷嚷起来,“对啊,你说他们恶,你的证人呢?”
“你这般质疑鹿小姐,良心是被狗吃了吧!”
“鹿家的药铺谁人不知,还要薄命?”
出头的质问人抱头,溜了去。
鹿鸣在这个时候,加了一把火,她朗朗问道,“你们可知道,这流言最初是哪里开始的?或者说,你所听到的‘野巫邪恶无比’是何人告诉你的?”
台下人又是一翻交头接耳。
“是茶馆的说书人那听来的!”有人先想起来道。
就有更多的人跟着想了起来,“是的,我也是,那天去茶馆喝茶,就听说了此事!”
“好,那我们就去问问这位说书人,他的‘野巫邪恶无比’的说词,又是哪里来的?”鹿鸣看着台下人,下巴一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