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二太太笑着开口:“可不是?这还是老夫人好相处的呢,那时候也总有摩擦。你现在还没妯娌,等到有了妯娌,那就更是容易觉得是非多。这些事儿都是常有的,家家都是逃不过。”
大太太也是难得没和二太太顶着,也同样点头:“就是这么一个道理。”
谢青梓听着这话,本来心头还难受,此时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二婶和母亲这样,倒是叫我吓到了。”顿了顿,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谢青蕊和谢青檀谢青桐几个:“这还有几个没出嫁的人,叫她们听着,也不知心里惶恐成什么样儿。”
谢青蕊微微一笑,神色从容:“我倒是不惶恐的。横竖我也没有妯娌。”
李润是遗腹子,是个独苗苗,别说妯娌,就是姐姐妹妹也没有一个,人口是再简单不过的。也的确是不怕这些地方闹出什么不痛快来。
只是这个时候说出这话来,却是难免有几分拆台的意思。
谢青梓只当没听出来:“对了,二妹妹婚事筹备得如何了?”
李润是个心急的,婚期就定在下个月月末。筹备起来也是手忙脚乱。
“横竖鄂王府那边什么都是准备好的,我们这边倒也不需准备什么,倒是也不至于手忙脚乱。”谢青蕊笑着说着这话,态度倒是和从前截然不同。整个人都是显得柔和了许多。
谢青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,觉得谢青蕊怕心里头对这桩婚事其实心里头也是满意的。
若说,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,那么现在……就是再无半点不情愿了?
不过这个事儿和她倒是没多大干系,谢青蕊高兴了,不抬杠了,她也乐得轻松,便是笑呵呵的恭喜谢青梓:“既是如此,那倒是再好不过。没想到鄂王瞧着不靠谱,认真办起事儿来倒是极好的。”
谢青蕊也笑:“正是,我也是觉得意外呢。”
谢青蕊如此好相处,倒是惊得众人都是有些不适应起来。好半晌,谢青梓都是有些惊讶。
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,气氛倒是极好。
卫泽和霍铁衣过来的时候,却是几乎都要用午饭了。过来二人匆匆给老夫人请了个安,说了两句话,老夫人就让摆饭。
因了现在风气开放,又都不是外人,故而并未曾分了两处,只是用屏风隔开便是作罢。
谢青梓怕卫泽被灌酒,就嘱咐了一句:“都少喝些酒才是,不然喝醉了人难受。”
这话一出,二老爷就笑着打趣了:“果真是嫁出去了,听听这话就知道了。”
谢青梓窘了个满脸通红。
老夫人打圆场:“这话也没错,你们喝多了不也是难受?都适可而止就是。”
不过,其实这话嘱咐了也是白嘱咐:卫泽往那儿一坐,除了霍铁衣之外,却也是没人敢跟卫泽劝酒的。不过霍铁衣就不是个要灌酒的性子。
霍铁衣笑呵呵道:“这些水酒喝着也醉不了,当年在塞北,咱们晚上冻得不行,一口气喝一坛烧刀子也是有的。”
卫泽眼底露出几分回忆来,也的难得露出感慨来:“至今想起当时,仍是觉得历历在目。”
他和霍铁衣最艰难的时候,也就是刚去塞北的时候,冻得不行,处处不习惯,两人咬着牙撑过来,到了后来反而是习惯了。
酒量也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——那么冷,不喝酒一晚上也是冻得睡不着。
比起霍铁衣和谢栩陆夜亭,谢家三个老爷,也就三老爷还能插上几句嘴,谢昀心虚不敢和卫泽怎么说话,二老爷则是有点儿怂:卫泽气势摆在那儿,纵然刻意和缓了几分,到底也是叫人看着心里头十分紧张的。
这一紧张,可不就是不敢多说话了么?
故而,比起女眷那头欢声笑语,男人们这一桌倒是显得格外冷清三分。
喝得差不多了,卫泽倒是问起三老爷出门的事儿:“三叔不是要出海?可筹备妥当了?”
提起这个事儿,三老爷就笑着道谢:“多谢世子的文书,那文书却是再管事儿不过,旁人都说,我有了那文书,在海上就能畅通无阻了。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