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沈慎,完完全全的就是因为沈慎该打。沈慎做的那些事情,哪一件不是该打?纵是打死了,那也是沈慎活该。
“究竟是为什么。”沈慎只觉得莫名其妙,心头恼怒却是根本无从发泄。他觉得陆夜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彻头彻尾的疯子。他甚至都不知是为了什么,陆夜亭就这样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,不由分说的架势简直就是叫人心头恼得几乎烧起来。
陆夜亭说起来也不过是个还不足十五岁,虚岁堪堪算来也才十五岁的少年郎罢了。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还有些瘦弱的少年,打起架来竟然是如此的狠戾?
刚才那一拳一拳的,可真是下了死力气的。
沈慎记得自己也打了陆夜亭不少,也没留力,也是拳拳到肉。可没想到此时看着陆夜亭,却似乎半点影响都没有的样子。
陆夜亭面对沈慎的质问,却是只脚下又碾了一碾:“我以为你该看得出来我的身份才是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陆夜亭语气都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欢快,甚至他还露出一个笑容来。
可是陆夜亭生性阴冷,此时纵然是笑起来,也仍是看着有那么几分阴寒。总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。
陆夜亭和的冷和卫泽冷却是截然不同——卫泽是气势逼人,如同宝刀锋芒太盛,叫人睁不开眼睛更不敢直视。可陆夜亭的冷,就像是夜里的阴冷寒气,不见锋芒,却是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叫人摆脱不得。
而陆夜亭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之后,沈慎便是只觉得心中悚然一惊,登时仿佛那一层迷雾都被猛然掀开来,只让人觉得一下子视线清明,将事情的弯弯绕绕都看清楚了。
沈慎哑然,良久干涩一笑:”原来如此。原来你是为了青梓。”
“你又凭什么叫得如此亲昵?你有什么资格?我同意了吗?青梓同意了吗?”然而也不知到底是哪里被激怒了,陆夜亭的神色陡然又阴寒起来,最后便是只剩下了狠戾。他近乎狂暴一般的狠狠踩着沈慎,脚尖来回的碾动,直让沈慎疼得浑身都是紧绷,这才算是觉得心头好受了一些。
“你是她的什么人?哥哥?还是弟弟?“沈慎倒是不在意这个了,反而只微微眯着眼睛问他。
陆夜亭神情冷冷:“你无需知晓。你只需要知道的是,以后若你再敢靠近青梓半步,下一次,我就废了你的腿。”
陆夜亭说这话的时候,却是满脸认真,完全就不像是在开玩笑。而沈慎也同样是不觉得陆夜亭在开玩笑——他丝毫不怀疑,若他真敢再过来,陆夜亭是再敢打他一回的。
可是陆夜亭不知道的是,他从今往后,却是再无理由过来了。还有什么理由过来呢?谢青梓已是将话说得那般的明白了。
他和她之间的种种情分,却是早已经譬如那玉簪,跌碎到再不能修复了。她更是说,从今往后,她和他之间天南海北,竟是永不再见最好。
他又如何还能出现呢?
陆夜亭自是不知这一幕,他只是看着沈慎不开口,便是越发阴沉起来:“我陆夜亭说到做到,你最好从此以后都别再出现在青梓面前!”
“那卫泽呢?”沈慎却是牛头不对马嘴一般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来。
陆夜亭却是很快就明白了沈慎话里的意思,当下微微一眯眼睛:”这个自是不用你操心。“
“我不是良配。难道卫泽又是么?”沈慎轻笑一声,而后伸手掩住了眼睛,仿佛他的眼睛已是被光照得难受一般。他就这么轻轻的,幽幽的:“卫泽又是什么好东西呢?他的事迹你听过吗?他在战场上不知杀了多少人。他有今日的成就,那都是尸山人海堆积出来的!他那样的性子,你又如何能保证,他不会伤害青梓?”
陆夜亭听着,渐渐的神色越发阴沉了起来。
沈慎也不知到底看见了不曾,总之仍是继续说了下去:“卫泽那样的人,心思也不知究竟多深沉,青梓单纯善良,又是个柔软性子,只怕被他算计了也未可知。青梓不是轻易能移情之人,可却是偏偏在与我有婚约的情况下,竟是被卫泽夺取了芳心,若说卫泽没用什么计策,我却是不信。”
“婚书一事,我明明与他约了一年之后再给青梓,可是他却是并未曾遵守约定。这样不守信义之人,你又如何能相信他会真心实意对青梓,且一直不变?”沈慎继续说下去,越说下去就越是声音苦涩;“我知我做错许多。最错的事,就是当时没能留下来陪着青梓。而如今,我纵想弥补却也是再无机会。可我心底,到底也是盼着她好的。”
沈慎说到这里,只觉得再说不下去,最后索性闭上了嘴只是沉默了下去。
陆夜亭阴沉的看着沈慎,似是在心中评判沈慎说的这些话的真实可靠程度。
>>是人是狗自己瞅,姜来说,你攻击我的事我知道是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