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澈把警卫的事都安排妥当,又去跟主持方丈说明了情况,方丈对封山一事没有异议,李澈这才打发了章大人下山,自己回到香房,却见朱媛媛的房里灯已经息了。
阿德还守在门外,十分尽职,他可不敢不尽职,朱姑娘现在可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,殿下甚至把朱姑娘看得比他自己还重。
“她安歇了?”李澈有些不甘心地问。
阿德道:“朱姑娘说她看书看倦了,想早些安歇,让殿下您也早些安歇,明日还要早起。”
李澈就不相信里面的人真的睡了,不过,这样也好,她早点歇着,省得刺客的事惊扰到她。
便道:“让九黎派两个人在这里守卫。”
朱媛媛的确没睡,因着先前的自己大胆的举动,有点不好意思,只好装睡避免他秋后算账。
所以外头的对话,她都听见了,心想,他干嘛还要派人在门口守着?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?
疑惑管疑惑,朱媛媛今晚是没胆子找李澈问话了。
就在灵隐寺一带明哨暗哨林立如临大敌,钱塘县城实行中宵禁,鸡飞狗跳的捉拿无极门叛逆之际,运河上悠然地飘着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。
船中,一位绿衣女子面容憔悴,脸色惨白,那毫无血色的白与她腰际上渗出的殷虹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还好,没伤着要害,修养几日便好了,但在这之前,你就乖乖躺着,不要乱动了,免得伤口崩裂,多吃苦头。”一青衫男子双眉轻蹙,眉宇间难掩担忧之色。
绿衣女子淡淡一笑:“这点小伤算什么?自从进了无极门,受伤是家常便饭,上次可比这次伤重好几倍,不也没死成?放心吧,我命硬着呢!”
男子叹了一息:“没想到白祁的武功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,你我联手,加上十几位弟兄,最终全身而退的只有三成。”
回想起那残酷血腥的一战,饶是一向淡定的南宫墨宇也是忍不住一阵心悸。
绿衣女子想到死去的弟兄,也是神色黯然,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,说:“我们十几个人对付白祁加上十杀中的五杀,还能有三成活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,我觉得白祁才是无极门中第一高手,比宗主还要厉害,白祁一死,等于断了宗主一臂,再对付他,就容易多了。”
这二人,正是林玉蝉和南宫墨宇。
南宫墨宇点点头:“说的也是,宗主也不是不可战胜的。”
林玉蝉透过小窗,看到岸上火把如星,嘴角噙了一抹冷然笑意:“现在外面很热闹啊!”
南宫墨宇也看向外面,淡然道:“希望官兵不要那么怂,好歹抓几个活口,能顺藤摸瓜。”
白玉堂在钱塘的分堂,他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摸到的,真没想到,钱塘第一茶庄的东家,居然是白玉堂分堂的负责人。难怪白玉堂这么有钱,管控整个无极门的财政大权,估计其他各地分堂也是隐匿在商贾之中。只是这样一来,很多商贾怕是要遭池鱼之殃了,朝廷对付叛逆向来是手段狠辣,宁可错杀也不放过。
“你的人可都安排妥了?不会被揪出来吧!”林玉蝉回头不放心地问道。
南宫墨宇笑了笑:“我早就做了安排,全都撤离了,先隐藏起来,再说我的墨玉堂,原本就是门中最隐秘的,全都是单线联系,除了我,没人能找到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