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墨香想了想,还是点头。“原本奴婢手里捧着东西不便,可一看见那串蜜蜡那样好,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,还将手中的素锦掉在地上弄污了。幸亏磨溪姑娘心肠好,赶紧帮我捡起来弄干净,才不至于惹祸。”
雁菡无声的出了口气,终于听见自己想要问的答案了。这个瞬间,她只觉得百感交集,满心的哀愁如同密布的乌云,沉甸甸的压下来,叫她喘息不得。“皇上,臣妾恳求皇上允准用刑。”
墨香听了这句话,险些晕过去。“熹嫔娘娘饶命啊,奴婢真的没有在蜜蜡串上做过手脚,奴婢就是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,奴婢一时心痒。求娘娘饶了奴婢吧……”她惊慌的脸上,满是晶莹剔透的泪滴,看上去楚楚可怜,叫人心疼。
胤禛略微颔首,表明允准。
年倾欢倒是来了兴致:“熹嫔平日里柔顺如水,婉转动人,怎的也有这样铁腕狠辣的时候。本宫却不知道,你想要用什么刑?”
“臣妾孤陋寡闻,也不知道这种刑罚之名。只是说起来倒也简单,就是取小小的竹签子片成薄厚适当的竹片,从纤纤玉指的指甲缝里钻进去,将指甲剥离。”雁菡故意娓娓道来,说的格外眉飞色舞。
墨香几乎要晕过去了,光是听着,就已经令人毛骨悚然。“娘娘,奴婢是冤枉的,娘娘,奴婢真的没有做过,您就开开恩,饶了奴婢吧……”
“这方法似乎……”静徽有些不忍:“熹嫔,是否太过了。不如换个寻常一点的法子……”
“皇后娘娘,臣妾以为,狠戾之人,必得受狠戾之刑。否则,难以撬开她那张嘴。”雁菡坚持自己的法子,朝帝后微微一福:“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,臣妾也不愿意用这样狠毒阴戾的法子,请皇上皇后体恤,待查明真相之后,臣妾愿受一切责罚。”
几乎没有犹豫,胤禛只唤一声:“苏培盛。”
苏培盛办事利落,赶紧着就让人照熹嫔的吩咐去准备了东西呈上来。
雁菡看见那竹签片,心头也是窒闷不宁的。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恶人,她是不得不做一次了。长长的叹了口气,她低下头半晌没有做声,仰起脸到时候,面上只有坚决,再没有其余。“本宫也不想把事情做绝,倘若你现在站出来,道出实情,本宫可以求皇上皇后开恩,赐你个全尸。否则,就真的别怪本宫不念情分。”
“娘娘,奴婢真的是冤枉的……”墨香几乎快要被吓破胆,她怎么也没想到,无端的自己会被卷进这样的风波。自己伺候的小主没能保全皇嗣,而自己却成了替罪羔羊。“娘娘开恩呐……”
雁菡也不看她,稍微等待见没有反应,便对苏培盛道:“动手动脚实非本宫擅长,就劳烦苏公公遣人按本宫方才所言!”
“奴才明白。”苏培盛一挥手中的拂尘,忙有四个小太监走上前来。“两个按着,一个攥着手,一个往里扎,记得,是指甲缝隙处。”
“嗻。”四个小太监也不含糊,动作麻利的走上前去,作势就要将墨香按住。
“慢。”雁菡凝眉冷笑,嘴角满是霜花:“不是墨香,是本宫身边的初蕊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上几人的神色,都微微有些变化。
对年倾欢而言,这样的熹嫔才是她所认识的。虽则不争不斗,可只要给她一柄长剑,她就知道哪里才是敌人的要害。这样的角色,只要存在,就不免让人忌惮。
“上一回用毒茶逼问,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,还白白搭上初芽一条性命。本宫今日就要看看,当着皇上皇后的面,你这奴婢是有多硬气,是否抵死也不肯从实招来。”雁菡铁了心,冷声喝道:“还不快点将人拿住,你们等什么?”
“熹嫔娘娘,您这是何故……”突围惊变,初蕊唬的面无人色,身子颤抖不止。“娘娘,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啊,奴婢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情。娘娘,您怎能让奴婢受这种罪呢?抿您不能怀疑奴婢对您的忠心啊!上一回,奴婢可是以死明志,证明自己的清白了,娘娘……您开恩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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