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锦云宫的叶嫔进宫那天起,皇帝玄凨就一直呆在锦云宫里,整整七天,不上朝、不批折子、不见其他嫔妃。
这正是第八天的早上,天将亮起,叶嫔独自起了个大早,令林尽忠去捧皇上的朝服。
林尽忠偷瞅床上正睡得香的皇帝,眉头皱个不放,躬身道:“娘娘,您如今让皇上去上朝,只怕他也不愿意啊。”
叶嫔道:“皇上再不上朝,本宫就要落个【迷惑君王】的大罪了。”
“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去上朝,何苦为给自己安这个罪名?”
“自从本宫进宫来,就没见皇上阅过一个份折子上过一次朝。就算别人不说,本宫自己也心里清楚。若让皇上因为本宫而令天下人心寒,你说,本宫该如何自处?”
林尽忠连忙道:“我的好娘娘,您没有来的时候,皇上就已有七八日不上朝。这与娘娘您有什么关系,别人怎么说不要紧,关键是娘娘你自己怎么想。我这做奴才的不敢多说,只盼求皇上能开心快乐就好。”
叶嫔叹了一口气,“我能怎么想,你说没得错,只要皇上高兴怎么都好。可是,他是皇上,不是平常人……再这样下去,他的江山怎么办?”
“这江山从来都不是朕的!”玄凨突然站在后面。
“皇上您醒了。”叶嫔连忙转身,柔情似水看着玄凨。“怎么不多睡一会,我正准备让尽忠取朝服来呢。”
玄凨握着叶嫔的双肩,开口道:“尘儿,你不知道我当这个皇帝当得有多痛苦。明明是朕的江山,偏偏要有两个辅政大臣看着!明明朕可以一掌天下,背后却永远有个母后!朕马上就十六岁了,太祖皇帝十六岁都已经一掌天下,成为人人歌颂的明君!他的母后不会点点指指,让他做不了主!可朕…朕的母后总觉得朕长不大,不管朕有多少建议,她从来不听!只要是她决定的,朕永远插不上一句话!尘儿,只有你们才是真心待朕,只有你们才会担心朕是否快乐!除此之外,所有人都只是将朕当作傀儡,各存目的!朕的这个皇位只要母后一句话,随时可以换人!”
“皇上……”叶嫔紧紧抱着他,“臣妾知道皇上的苦衷,可是,依所臣妾所见,皇太后也是为皇上你的成长才会这样做。皇上或许不喜欢臣妾说这样话,可是臣妾是江湖儿女,臣妾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!”说着,叶嫔从梳妆镜旁的长匣里取出一把长剑。
玄凨一愣,“这是你的剑?”
“正是。臣妾原本打算,如果我嫁进来发现皇上是个恶人,我便以剑自刎!然而我没有想到皇上会是您,所以,我收起了长剑,只为与君长相厮守。皇上,不管朝政如何,请不要忘记自己的本性。叶问尘虽不懂治国之道,但并非不懂人情世故。尘儿发誓,此生以此剑护我君王!若有人敢对我君王不敬,欲害我君王,尘儿以此剑除之!若有人想让我君王交管皇帝大权,谋权篡位,尘儿以此剑除之!若有人令我君王无策、寝食难安,尘儿以此剑除之!”说着,叶问尘跪地高举此剑敬上!
玄凨激动得泪光闪动,双手扶起叶嫔,“朕这就上朝!朕是皇上,朕是皇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