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嘴唇,我承认此刻我心中的悸动和紧张,天际中不断响起的雷声越发密集,像是知道我打算会做什么一样,那会是一场旷世的大战,江山血染已经不值一提,我要这三界都臣服于我脚下。
我笑了,一种很自信和骄傲的笑,远比魏雍甚至任何人要高傲,如同在嬴政脸上看见过的笑容,那一刻就连秦一手整个人身体都颤抖一下,魏雍惶恐的有些坐立不安,他们似乎知道我这笑容意味着什么。
我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传国玺,昔年嬴政泰山斗天的法器,千年前的场景或许会在这龙虎山重新上演一次,唯一不同的是,不会再有功亏一篑。
我把玉玺放在手心之中慢慢托起,中指上还未干涸的血渍侵染在上面,即便是丁点也足够,传国玺通体变成红色,像是感应到大战在即的暗涌,已经停滞的风再次随着传国玺的出现而狂风大作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,站在原地仰望天际,旁边的秦一手嘴角蠕动是想要说什么,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,他很清楚,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一句话能阻止的。
“帝玺在此,秦皇亲临,千年伐天胜负已分,今世安平国泰民安,五帝嗜魂扰乱人世非**,乃有人乱世,若遭天谴实为天之不公,今帝再唤虎狼大军,平天谴帝自收回伐天之命,三界皆安,若冥顽不灵执意天谴于世,帝亲挥军百万血染九天!”
我话音一落,天际一声巨雷荡天,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在我手中的玉圭之上,浓重的阴气被彻底激发出来,电闪被玉圭完全吸收进去,通体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黑光,笼罩在整个庭院之中,然后我猛然举起玉圭,一道势不可挡的黑气从玉圭之中波涛汹涌般源源不断涌现出来,犹如一条冲天黑龙瞬间吞噬掉电闪,像天际呼啸而去,巨大大黑龙平地而起势如破竹般直上九天。
一直冲入在我们头顶盘旋的血云中心,如同要撕裂整个天际一般,转动的血云突然戛然而止,冲天的阴气在血云中间越聚越多,还在从我手中的玉圭中源源不断的涌出,直至最后在天际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。
封赦九天!
我仰头大喊一声。
那巨大的黑色圆球应声爆裂而开,向四周快速而强力的扩散,相连在一起的血云瞬间被冲击的荡然无存,夜幕之中看不见一丝云层,之前被遮盖的明月如今皎洁的像一个玉盘挂在天际。
天谴前兆的血云已经散去,魏雍精心筹谋的五帝嗜魂阵已经被破去,天际之中再也没有雷声响起,一切又恢复了安全,收回天谴要么我挥军百万血染九天,孰轻孰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众当然会权衡,千年前那一场旷世的伐天之站,单凭嬴政一己之力已经让泰山下被镇压多少神兵神将,而如今我虽然没有嬴政那通天彻地的完整法力,但是我却拥有那攻无不克的百万亡魂不死大军。
若是千年前泰山之巅发生的事再经历一次,结果显而易见,我手中的玉圭上浓重的黑色在慢慢消失,最后玉圭又变成温润的淡白色,看来这场迫在眉睫的大战已经告终。
我看看手中的玉圭,眉头微微皱起,有一件事我突然想不明白,嬴政既然拥有这样的法器,他平定三界指日可待,他又何必要修建祭宫,什么开启幽冥之路的说法似乎在我如今看来是极其荒谬和多此一举,我在心里暗暗问自己,千年前嬴政为什么不用这玉圭呢?
我回过头的时候,看见秦一手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,相信之前那一幕一定让他心惊胆战,一念成佛,一念成魔,我最终是选择了前者,倒不是我真有坐地成佛普度众生的宏愿。
事实上我第一个想法是荡平三界,一统为皇。
可在我开口的那一刻,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三曲真镜中,在一曲心镜里见到的那些场景,萧连山和顾安琪携手到老,闻卓和叶轻语终成眷属。
最后是越千玲,我记起她一个人留在山里落寞孤寂的背影,她坚守了自己的承诺,她的身边是应该有我的,生死与共风雨同舟的一路走过来,我相信最后陪在她身边平平淡淡终老山林或许是最好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