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看他对功名并不大在意的,眼下这架势,势要夺得头名方才罢休呢!
田夫子感叹道:“争吧!我家遥儿反正是不指望得头名的,只要中了进士,就比他老子强了。”
众人都笑。
当下,大家又出去看了几出戏,然后排开宴席,用过酒饭后,王穷便告辞。两日后同一批书生离开清南村,赴京城应考,不在话下。
周家,待王穷离去后,两家交换了玄武王和周菡的年庚八字,商定三日后张家过门送聘书并下定礼,再行议定婚期等事,初步定于明年二月成亲。
至此,这桩亲事算是尘埃落定了。
两家人都喜气洋洋,张大栓更是笑得合不拢嘴,对周夫子道:“夫子,我老汉做梦都不敢想,有一日能跟夫子成亲家哩!这可是睡着了都能笑醒了。”又请他放心,说他一定把周姑娘当孙女看待。
周夫子见他这样,不禁莞尔。
因说起聘礼,周夫子怕张家太招摇,便隐晦地暗示张槐和板栗道:“前次在京城,白虎将军成亲时,秦家筹办的嫁妆别具一格,老朽甚喜。你们的聘礼不如比照那些准备,送些谷物和鸡鸭鱼肉来,也省得我们过年再买。”
众人听了发愣。接着都哄笑起来,张槐忙答应了。
周三太爷呵呵乐道:“四弟也忒不守规矩了,哪有跟孙女婿要东西的。”
周夫子笑而不答。
张大栓却最爱听这话,他拍着胸脯道:“夫子放心,那啥鸡呀,鸭呀。鱼呀,过年都不用买了。过两天我们就要起鱼塘,到时候有好新鲜的鱼……”
喧嚣热闹中,周篁挨到板栗身边坐下,小声问道:“王爷,之前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荷包是我送回去的?”
板栗瞅着他笑道:“不是你是谁?那天人来人往的,难道你姐姐还能往我房里去?”
周篁一听有理,他姐姐虽然不拘小节,却不会这样鲁莽。头次还荷包的时候,就扯了他陪同的。遂不再问,又小声对他道:“刚才好险,爷爷已经准备选王家呢。我们都替你惋惜。谁知你演了这么一出戏,竟然能翻身!”
他看着未来姐夫,满眼都是钦佩。
板栗心中一动,低声问道:“周爷爷如何突然就决定了,可是因为‘侧妃’的事?”
周篁点头。也小声道:“是,也不全是。爷爷觉得。王爷如今位高权重,姐姐那性子,不适合……”
板栗摇头叹息,心道你们都不知周爷爷的心思。
内院,张老太太和郑氏见到了周夫子儿媳妇——周菡之母,是个温柔的贤妻模样。言谈甚为轻柔;在场的还有周菡大伯母、三伯母,以及堂姐周茗,就是周举人的女儿。
周菡也出来拜见了未来祖母和婆母,并亲自献了茶。
郑氏拉着她手,满脸都是喜气:等大媳妇进了门。她就能轻松当婆婆了;等山芋再娶了亲,她就能丢开手,跟张槐带着小儿子出门逛去了!
周菡不知未来婆婆心里正算计,见她笑吟吟的,显然极喜欢自己,禁不住含羞垂眸,腮颊似桃花,莹润嫣红。
大家说笑一会,外面众人议定诸事,看看日头西斜,张家祖孙便告辞,派人进来告诉郑氏,于是张家婆媳也起身,说要去郑家瞧瞧。
原来,今日郑家也有事:刘家请了媒人,并泥鳅的姑姑刘小妹,上郑家为锦鲤向黄瓜提亲。
张家和刘家因为小葱和泥鳅的事尴尬,偏偏黄瓜和锦鲤也对上眼了,只不过长辈们只顾那两个,没顾得上他们。等泥鳅和小葱都各自成了亲,这两人也都大了,也捂不住了,才被长辈们知道。
首先是锦鲤,老早就放话给爹娘:除了黄瓜,她谁也不嫁!别想跟对哥哥似的,不声不响就帮她定亲,要是不能嫁黄瓜,她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。
刘三顺满心苦涩,满心愁烦——现在不是他不想嫁,是郑家愿不愿娶哩!
正好李敬文娶了小葱后,李长明夫妻从京城回来,自然要跟家人叙述当时情形,他老娘花婆子便得意地在村里炫耀:孙子娶了女将军,这还不算,张家可是亲自上门提亲的,这是多大的脸面!
刘三顺听了心里一动,跟老爹刘胖子商议后,决定为了闺女拼一把,也不要老脸了,亲自上郑家求亲。
儿子已经不满意了,这次一定要让闺女嫁得满意。
郑青木夫妻为了黄瓜,当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可他们这回也办了一次糊涂事:因郑长河老两口为了小葱的事对刘家讨厌到了极点,就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们,这次回来一说,二老就发火,坚决不同意黄瓜娶锦鲤,还说郑家从此不跟刘家结亲。
刚才板栗的亲事一落定,张槐就派人去郑家叫青木来周家,因为他是娘舅,在场做见证是最好的。
谁知不但没叫来青木,去的人回来说,舅老爷说了,等这边事完了,叫请姑奶奶回娘家走一趟,老爷子和老太太正生气呢!
所以张家人出了周家就奔郑家来了。
郑家大院门口,黄瓜长身玉立,俊面覆轻霜,杏眼含清愁,正等候姑姑。(未完待续。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