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姊妹弟兄比小葱自己更看清形势:过两天大哥大姐都要走了,能不难受吗?此时恨不得天天兄弟姊妹们腻在一块才好。可大哥公事忙,大姐却跟敬文哥扯不清,真是急死人了!
李敬文听得愣住了,“准备嫁妆?”
香荽用力点头,娇声恳求道:“敬文哥,你跟大姐姐去瞧瞧吧!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亲自挑的呢!”
大姐昨天一天都不在家,要是这剩下几天都陪着敬文哥,她们姊妹连说话都没空了,因此,她先恳求李敬文。
李敬文还能说啥?
在香荽的嘴里,大伙儿都在为他成亲忙碌,他却跟小葱闲在这聊天,实在是不像话,因此急忙点头。
三人出去,才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忙碌,不时有人在东院和正院之间往来穿梭,奔走相告,呼唤叫人拿东西。
还没愣一会,李敬文和小葱就分别被人叫走了。
能不忙吗?成亲日子定在正月十八,就只剩下一天工夫了。
这么急,一是为了迁就李敬文。他在西南做官。若不趁着两家长辈都在京城把亲事给办了,回西南再成亲的话,那就更折腾了;二就是板栗和葫芦,他们正月二十就要开拔,赶赴边疆。
因此两件,两家长辈便商议:也不讲究那些虚礼了。也不分婆家娘家了,就合在一块办这亲事。
新房就安置在玄武公府。
这次若不是小葱,皇帝和太后也等不急葫芦和赵锋带军来救驾,因此,她的功劳绝非旁人可比,偏又不能封爵加官,只得赐了一所豪宅做将军府;另外,太后私下赐给小葱一枚玉令牌,言明有特殊用途。却没细说,只告诉她,可凭这枚玉令随时进宫。
这些也不必细说,只说这成亲,因将军府来不及收拾整理,而李家又太小,加上二人成亲后,李家人都是要离京的。家中少了主人看守,毕竟不妥。所以,就把新房放在了玄武公府。
张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:玄武公府这所院子就留给大小姐专用了。
再说嫁妆和聘礼,前有葫芦秦淼成亲开先例,后有老鳖刘蝉儿相随,此次李敬文小葱自然也比照着来。还别说,真是省事顺心。
即便这样。小葱的嫁妆也不菲。
这有个缘故,就是此次叛乱的叛党家资被抄。
国库虽然穷,当官的不穷,不说那些暗中参与的大小官员了,只说荣郡王和陈国公两家。均是百年望族,又都是正荣耀兴盛时反叛,抄出来的家财何止百万!
永平帝要犒赏平乱的西路禁军和玄武公麾下的西南禁军,根本不愁银子,比之前灭了两国出手还大方。
为何?因为这次封赏的人少啊!
之前可是几十万将士都要赏,皇帝把两国搜来的财物都归拢,也得算计着来,何况还要安顿俘虏安抚民心等,无处不要花费银两。
这次,他大大地封赏这一万多人,还有个用意:救驾平叛的功劳,不是别的功劳可比的,鼓励臣民效忠他永平帝。
因此一节,张家的封赏就多了。
香荽先前说的帮大姐姐准备嫁妆,就是从封赏的财物里面挑古玩字画珠宝首饰和各样摆设等物。
再说酒宴。两家并不打算大办,又想要多些空闲出来家人欢聚,不想费神,因此就把酒宴托给酒楼承办。
消息传出,好些酒楼都争相自荐。最后,如意楼夺得此殊荣,连厨师带小二都派了来,这也无需多说。
且说眼前,聘礼嫁妆酒宴等事都解决了,那也还是忙,谁叫只有一天工夫了呢!
李敬文一会被叫去量身裁衣制新服,一会又被叫去告知各项亲事程序,不胜烦记。
张家虽然准备充足些,然小葱也是一样忙。
如今家中理事权由红椒接手,她在上房东耳房坐镇,葡萄姑姑在旁襄助,郑氏也在旁监督,因此紧张忙碌不说,更是用尽心思。
听说小葱出来了,大喜,立即请了去。
小葱听她问了一堆问题,跟郑氏对视一眼,坐下笑道:“红椒,大姐跟你说:这家中的事,有前例的照前例,没前例的你自己根据当前情势想主意,拟出规定来送给娘和葡萄姑姑审查。便是那些定例,你若觉得不合理,你有更好更合理的法子,也可以修正,这叫破陈腐旧例。只有这样,你才能长进。若是一步不敢多走,只知死搬硬套,便永不能有自己的主见。当然,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,朝令夕改是不成的。”
郑氏笑对红椒道:“你大姐在外历练多年,到底不一样。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红椒坐在炕上,也不知是不是穿多了,头上冒汗,笑道:“事太多了,我总觉得心慌慌的,抓不出头绪来。”
小葱笑道:“外头的事有爹和黑皮叔操持,你只管家里进出事项安排。你脑子里要有咱家家务全景概要,不能陷入某一两件事的烦难中,无法自拔。”
遂细细跟她逐项解说,香荽也在旁认真听着。(未完待续。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