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琬只转身迈出了半步,罗邺就迅捷的闪到她身后,捂的嘴巴,让她的尖叫声变成闷响。
唐琬后悔今晚穿上了母亲的旧裙子,这条长裙太雍容华贵了,连转个身都费劲。她拼命的挣扎,可罗邺紧紧的摄,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捉在手里的小鸟。
他是怎么进入唐琬庄园的?那些保镖都在吃猪食吗?唐琬大声的呼叫,可声音闷在喉咙中,一点威胁力都没有。
一道冰冷的锋刃缓缓的贴在她暴露的脖颈上,让她顿时停住了挣扎和踢打。她听到罗邺在她耳边低语说:“嘘……小心刮花了脸。”他的气息钻进唐琬的鼻腔中,带着男性固有的汗液气味,让唐琬忍不住皱紧了鼻子。
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接着有人敲了几下门。“唐秀,您没事?”
唐琬听出了那是庄园保镖队长的声音,与他同来的应该还有三四个保镖,虽然她记不得这些家伙的名字,但他们高大的身躯和满身的肌肉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象,唐琬开始计算,如果大声呼叫,保镖们是否可以将她从罗邺手中救出来——
“就说你睡了。”罗邺将嘴唇压在她耳边的发梢上,低声的说道:“别轻易的用自己做赌注,你不是莫妮卡,你输不起的。”
唐琬抿了抿嘴,脖颈绷的更紧了。镇静——她告诉自己,一定要镇静,说不定、说不定——身后这个男人心里比她还要害怕。
罗邺将手中的黑刃稍稍使了点劲儿,一道血珠立刻从唐琬粉白的脖颈上滚了出来。
门外的保镖队长再一次敲门,“唐秀?唐秀?我们要进了——”
“别,我睡了——”唐琬颤抖的说道。
保镖队长舒了一口气,“实在抱歉,唐秀,打扰您休息了。我们刚才听到了叫声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——您确定没事吗?”
停顿了好一会儿。门缝里才传来一声不痛快的回应。“确定。”
保镖队长皱了皱眉头,“请问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?”
唐琬深吸了一口气,她希望保镖队长能听明白她故意停顿的暗示。
“让他们走开。”罗邺轻声的命令道。
唐琬抿了抿嘴唇。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说道:“没事了,你们走开。”
门外稍微迟疑了半秒,“好,唐秀。请早点休息。”接着,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散。
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,罗邺的刀刃才离开了唐琬的脖颈,但他的手仍捂在唐琬的嘴巴上,另一只手从后面紧搂着她的腰肢。
“非常抱歉。唐琬秀。”罗邺轻笑着说道:“才第二次见面,我们就贴的这么紧,你的裙子又薄又滑,会让我产生尴尬的生理反应。请放心,我不是来劫色的,至少现在不是,不过等一会儿发展到什么地步那就不好说了。我担心的是,我只要一松开手。你就会大叫大嚷。到时候局面就无法收拾了。所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,一是咱们就保持这样的礀势直到结束,二是我松开你,但你必须保证不大喊大叫。同意第一个,你就点一下头,同意第二个。你就点两下头。”
唐琬使劲的点了两下头,被男人从身后抱住的感觉好怪异。着情景就好像他们是对争吵的情侣,女方准备夺门而出。而男方则用蛮力挽留——他的胸膛结实的让人窒息,结实的让唐琬觉得自己正在被冒犯。
“很好,唐秀果然是聪明人。”
唐琬只觉得擒腰的那只手臂突然消失了,嘴巴也终于可以呼吸了,但肌肤上残留的力道仍在,那力道就像是一道看不见的枷锁,拴在她和罗邺之间。她猛吸了一口气,随即倒退向墙壁,后背贴在墙上,胸口起起伏伏。
罗邺安然的坐在之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,微笑着望着她。房间的灯光昏冥,唐琬看不清罗邺脸上的其他表情,但那个笑容就像刚才架在她脖颈上的黑刃一样,冰冷中透露着绝情,没有任何欢喜的情感。
杀手。
她终于明白了罗邺刻意隐藏起来的身份。唯有杀手,才能在面对她这样阴柔狠毒的女人时,仍表现的如此从容不迫。她杀人需要下达命令,而杀手杀人只需要手起刀落。
唐琬吐了一口气,努力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,迅速的冷静了下来。知道了罗邺的身份后,她反倒有信心了,之前面对妹妹莫妮卡的倔强,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判断,怀疑过是不是误会了罗邺,可现在——她知道自己做对了,罗邺是杀手,莫妮卡不应该跟杀手搅合在一起。